摘要 麥肯錫全球研究院近日發布的題為《中國創新的全球效應》的報告指出,中國科研創新體系的成果質量與投入的規模仍不成比例,為了在未來十年中取得全球創新領導者的地位,政策制定者應當調整刺激創...
麥肯錫全球研究院近日發布的題為《中國創新的全球效應》的報告指出,中國科研創新體系的成果質量與投入的規模仍不成比例,為了在未來十年中取得全球創新領導者的地位,政策制定者應當調整刺激創新的手段。支撐這一結論的數據是,2012年,中國申請的三邊專利(即同時向美國、日本和歐洲專利局提出申請的專利,通常代表專利質量較高)僅有998項,不到美國和日本申請的三邊專利總量的十分之一。投入方面,雖然中國的研發投資規模領先全球,但只有5%的研發經費用于資助基礎研究,在美國這一比例為19%。
實際上,不用麥肯錫的這一數據,我們也會發現,國內現有研發創新在轉化為生產力方面,十分薄弱。從數量來看,我國對創新的投入并不低——2013年中國研發經費投入達1912.1億美元,為世界第二位,占全球份額的13.4%;同年,中國SCI論文數量達到21.3萬篇,居全球第二位,本國人發明專利申請量和授權量分別居世界首位和第二位,但能“賺錢”的卻很少,科技成果轉化率僅為10%左右。
從本應為基礎研究、共性技術的創新發揮重要作用大學和科研院所來看,科研經費和人員數量不少,但分配方式和研究方向、成果均存在“跑偏”現象:經費分配不全看學術能力,而是受到單位級別、行政位置和公關能力的影響,“官大學問大,權大經費多”,很多經費被“老板”層層包工;同時由于科研活動的“論文導向”,很多機構以發表論文作為主要衡量指標,使得不少科研課題和研究內容存在“閉門造車”的情形,脫離了實際的產品和市場需求,浪費了大量的創新投入和機會。
從創新的主要社會單元——企業來看,我國多數企業的創新活動還處在“引進消化吸收”或集成創新階段,少有原始創新或領導創新。不管是互聯網還是智能手機,亦或是工程機械、汽車甚至領先的高鐵領域,我國企業的創新還是以跟隨為主,大量借鑒或吸收國外先進的技術,然后消化改良,使其成本更低、更符合中國市場的需求,然后大量生產,迅速占有市場。當然,這樣的結果是,丟了拐杖之后,便步履蹣跚,拿不出自己獨有、原始的創新成果。
汽車行業便是其中典型的例子,從一開始就走上了一條以市場換技術,“引進消化吸收”的路子。然而直至今日,在中國車市主角并非中國企業和中國品牌汽車,而是中外合資的車企和引進車型,每年大量的利潤被外方拿走,中國車企的創新能力卻未得到明顯增長。
實際上,上述情況也與我國政府對于創新的管理方式有關。雖然一直在說企業是創新的主體,但國家在對創新的內容、成果、方式上卻有諸多限制。以當下熱門的新能源汽車為例,本應是企業按照自己的技術儲備和發展戰略進行技術積累和創新,國家只需從節能減排結果上加以把控即可;然而相關主管部門卻限定了技術路線和創新方向,并與相關財政補貼的發放掛鉤,導致有的企業為了獲得國家補貼經費,跟風進行某種技術創新,“沒有創新能力創造能力也要上”;更可怕的是,政策引導的創新方向隨時可能發生變化,導致此前的創新成果棄之不用(參見混合動力客車的研發),科研投入也白白浪費。
可以預見,隨著中國人口紅利的消失和投資回報率的降低,創新,尤其是可以轉化為生產力的突破性創新,對中國經濟保持增長更加重要。此時,改變對創新的管理理念和激勵機制,激發更多的原始創新,提升創新轉化率,對中國相關政府部門來說就顯得十分迫切了。